飛玄道君疑惑方才問出,忽地眸光一亮,那抹亮色是真真切切的驚喜:“你被奪權了?太好了,藺神觀早該這樣干了,不過他怎么不跟我說聲,好歹我也助拳一二才是。”
“?”
截云的云霧臉龐上浮現出一個碩大的問號,看著飛玄道君臉上那副未能痛打落水狗的遺憾,一時間竟有些無言。
飛玄目中滿是期盼,催促道:“說話!”
截云長嘆了口氣:“乖,咱下次不高興這么早,完全不是你想的這樣。更何況,承負玄女箓的弟子是霽雪一脈的,我可代表不了她。而且……我感覺她可能也不知道如何做主吧。”
“霽雪?”飛玄道君一愣。
她窮盡記憶,也未曾在真界聽聞過這尊名諱。
按理說,道君尊名,承負莫大因果,一念即生感應,可霽雪二字,卻未泛起絲毫漣漪。
不然,她都不打算理截云了,直接聯絡上霽雪相談去了,
但轉念一想,飛玄道君似乎想到了什么,細眉一蹙,冷下臉問道:“她又是誰?”
截云道君似乎早預料她會這樣問,當即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想要裝個大的:“這就說來話長了,她是……”
“那就長話短說。”飛玄道君打斷了他,臉上掛起和善的微笑,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但愿這次,你最好不是又發善心又撿了個什么,路上又救了個什么,又碰上了什么。”
“這倒不是。”截云道君顯然沒有聽出這話中深意,反而驕傲的叉腰道:“她是我……姑且算是我的徒弟的道侶吧!”
“?”
“如果這是個笑話的話,那它及格了。”
飛玄看著得意的截云,忍不住損道:“就你這樣的人,得虧是承負了天蓬神藏,不然哪天被雷劈死都不奇怪。你都找不到一個道侶,還你徒弟上了?還道君青睞?而且你不會想說,這位道君還得聽你所謂的徒弟道侶的話吧?”
截云道君:“……”
不是,自己明明說的是實話,而且就事論事,這濃濃的偏見和歧視是怎么回事?
可惡,要不是許平秋這家伙做了叛徒,我又怎能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喵的,看來以后得找機會,和他打成一片,狠狠爆下小登的金幣了!
還不等截云組織語言,細細分說,忽聽一道吟唱之聲,自九天之外垂落!
那聲音伴隨著鐘磬編鐘之鳴,神圣空靈,響徹于諸天之間,竟有彌綸太虛,周流六虛之勢!
“覽九天兮浩茫,乘靈夢以徜徉。”
“魂游兮歸何處?入太虛以為鄉……”
其音初時縹緲,仿佛遠在天之盡頭,可須臾之間,便又似近在耳畔,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