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帶著他們走入了峽谷,該是打算原路返回,但或許是有哨探在峽谷對面的望江嶺上發現了于家那八十余口人。
興許這幫賊人是想一口吃個大胖子,就把那邊也給劫了,而為了加快腳程,又將那邊的老弱也都殺了。
唐世勛冷聲一笑:“哼!敢以不足三十人劫持近百人,且其中過半都是青壯,胃口當真不小!若非那四個弓箭手在小澗對面震懾,這幫賊人怕是不敢有這等胃口。”
他的判斷不無道理,能夠拖家帶口逃過來的,本就經歷了諸多生死考驗。
青壯們雖都忍饑挨餓,但若有人振臂一呼,也不知這些賊人會否被撐死?
“世勛老弟高見!”
于威佩服地對唐世勛拱了拱手,他的雙目劃過一絲寒芒:“那我們若是將那四個弓箭手給解決了,豈非勝算頗大?”
“非也,非也!”
唐世勛的嘴角微微上揚,搖頭笑道:“難民們畢竟手無寸鐵,即便我們殺了那四個弓箭手,但仍有近三十個賊人不是?若是能少些死傷總是好的。我們且先養精蓄銳,待他們走到那石山之后,看看賊人究竟是往那邊走,屆時我們再從山嶺上繞到他們前面,嘿嘿!”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極為炙熱,但卻賣了個關子:“至于之后,見機行事吧!”
“好,世勛老弟,我們聽你的便是。”
于威雖很想知道這秀才公究竟要如何見機行事,但他并未刨根問底。
只要能救出家人,要他如何他都愿意。
而且,于威也被唐世勛的自信給深深地感染了。
于猛更是在旁罵咧咧地摩拳擦掌,就等著去救家人于水火了。
蘇如誨雖心中擔憂,但也不便多言,他跟唐世勛接觸了數日,深知恩公行事果斷且膽大心細。
恩公既然決定了,他又如何能改變?
而他心中已是暗自發誓,若恩公當真有甚不測,他便是豁了這條性命,也要保護恩公的妻兒。
申時將至。
周氏一臉凄惶地挽住唐世勛的手臂。
她不明白,勛哥兒為何要去冒這等風險?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將適才吃進肚里的兔肉全吐出來還給那于家兩兄弟。
唐世勛并未對周氏隱瞞,而是很坦誠地告訴她此去救人的目的。
周氏知書達理,自然聽明白了唐世勛的意思,她心中極為震驚,為何勛哥兒會如此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