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廣西運往廣東的稻米、木材、錫礦、銀器、藥材與珍禽異獸等等。
這兩廣之間的貿易大多需要在一個地方停留或轉運,那便是梧州府城蒼梧。
袁家作為蒼梧縣的豪族之一,做各種買賣自是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
因此,袁家的水運生意向東做到了廣東省肇慶府、雷州半島與廣州府等地,向西則一路做到了桂林府的全州城。
而周可的爹爹周明高乃是桂江幫的蒼梧堂主,該幫的勢力遍及梧州府、平樂府與桂林府的桂江沿岸,且周明高與蒼梧袁家的家主相交莫逆。
因此周明高不僅入股了蒼梧袁家的船貿生意,而且還有許多幫眾負責為袁家押運貨物。
也正因為周明高與蒼梧袁家關系匪淺,周可成為了蒼梧袁家二公子的側室,且她自三年前隨船去往全州城以后,大多數時間都與她夫君待在全州發展生意網。
在去年的下半年,廣西的中部、東部與北部之陸運和水運生意進入了數十年未曾見之盛況,各府運往桂林府城與全州的物資如云,蒼梧袁家亦是從中分了一杯羹。
不過周文茵待在全州城的那段時日里,周可并未見過她。
直到今年二月,零陵城的王秀荷與全州守御千戶所的黃毅千戶、其弟黃嚭、還有全州同知胡大人等私下開辟了‘鶴珠糧道’,以便由全州向零陵縣走私各類物資。
周可與她夫君作為蒼梧袁家在全州城的‘代言人’,亦是嗅到了大商機,于是夫妻倆主動去拜訪了全州商會的會長黃嚭。
也正是在那次交流中,黃嚭得知周可竟是楚軍大帥的夫人周文茵的遠房侄女?
這無疑是黃嚭交好周文茵與王秀荷的又一個好機會,況且還不需黃員外花銀子不是?
于是乎,黃嚭在三月時帶著周可去零陵城拜見了王秀荷與周文茵。
之后周可帶著姑姑周文茵的家書回到了蒼梧縣。
周可的爹爹周明高也是心思活絡之人,與楚軍大帥的夫人周文茵這層關系,對于他們蒼梧周家這一脈而言可是極為有利的隱性資本。
這不,當桂王爺與惠王爺等移駕蒼梧城以后,就曾多次邀請周明高與周可等周家人赴宴以結善緣。
而周可自從回到蒼梧縣以后直到六月下旬以前,便再未離開過梧州府,因為她很忙,忙著為楚軍籌措物資好大賺一筆,也忙著應付桂王爺之子永明王朱由榔。
說來也是奇妙,自打朱由榔第一次見到周可以后,就對她產生了極為濃厚的興趣。
雖然朱由榔作為郡王自不可能對周可用強,況且周可乃是有夫之婦,但明眼人皆看得出朱由榔對周可有意。
對于這等情況,周可也很是困擾,但她不過是個庶民,永明王召見她又如何能拒絕?
意外發生在六月中旬的一次宴會之后,那晚的宴會在永明王朱由榔的臨時宅邸舉行,蒼梧城有不少名流文士應邀參加,周可亦在她爹爹周明高的囑托下前去赴宴。
結果,周可喝醉了。
要知道她從小習武那身子骨可不差,雖不是千杯不醉,但她清楚的記得那晚喝的酒并不多,可偏偏就醉了。
直到次日臨近午時,周可方才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永明王宅邸的一間廂房內,且她不著寸縷。
而在枕頭邊上放著塊質量上乘的精致玉佩,且玉佩上刻著‘永明王’等字!
但是,朱由榔并不在廂房內。
周可當時就憤怒了,她沒想到那長相俊秀的永明王朱由榔竟是個如此齷齪之人?
然而,當周可沖出廂房欲找朱由榔之時,卻聽侍女說永明王已經乘船離開蒼梧城去往桂林府了。
于是,周可都沒向她爹周明高辭別,登上一艘江船便追著永明王的江船而去,這一追,就從蒼梧縣追到了衡陽城。
周可也是個性情剛烈的女子,一路上她是越想越憤怒,尤其是路過全州城時,一想到她的夫君就在城內,她真個是心如刀絞羞憤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