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馬仁義才發現,有個刺頭竟敢不尊重他!此人便是曾有才。
偏偏馬仁義還不敢動曾有才,因為曾有才的捕頭職位是守城主將龐大海定下的。
要說這龐大海乃是獻賊的老賊,那可是跟著張屠夫張獻忠刀山火海過來的,只可惜他如今斷了左臂,因此只能委屈地做一個地方守將。
而龐大海跟這馬仁義在衡州府時就認識,兩人之間本就發生過很多不愉快。
因此馬仁義想當然的以為,曾有才這個捕頭職位,定是那龐大海安插在縣衙里的眼線。
馬仁義如何不氣惱?因此對那曾有才也是各種冷嘲熱諷。
曾有才又如何不氣?但人家馬知縣畢竟是縣太爺,他自然不敢太過忤逆,何況馬知縣總拿他不懂刑律之事來譏諷。
這泥人還有三分脾氣不是?
他曾有才如今可是捕頭,哪能讓同僚們笑話自己毫無才能?因此他也是招了十來個相熟的市井之徒來當捕快,誓要讓同僚們看看他的本事。
結果他上任都快兩個月了,竟是一樁大案都沒破過。
前日,于威在城里知曉了此事后,親自拜訪了捕頭曾有才,兩人一番交談,曾有才頓時喜出望外。
這可是寶慶府城邵陽縣的捕快啊!曾有才對于威自然是好生招待,只期望他能幫著破些大案,好在衙門里揚眉吐氣不是?
今日一早曾有才接到了張二爺的報案后,立刻帶著于威等人趕去了裕豐巷。
于威自然不會藏拙,他在那張二爺宅中前院仔細查探一番后,極為篤定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他說,如今還未找到人影的家丁阿土,是如何將那兩千斤的粗鹽和細鹽獨自搬出這院子的?肯定還有同伙。
接著他指了指前院右邊角落的老樹,說那樹上有麻繩綁過樹干的痕跡,他極為肯定地說,阿土等人該是通過某種方式,將那些鹽通過繩索運到了院外。
張二爺張耀武和曾有才等人自是明白于威所說,但那老樹旁的院墻之后乃是一條狹窄的過道,過道延伸到了后邊的枯木巷等數條巷道,如何去查?
再有那消失的家丁阿土,他乃是張家的遠親,獨自一人在張家做家丁,平日里也不曾去外邊過多地接觸當地人,且其家眷等可都不在城內,又如何去尋這阿土?
于威親自去那過道里查看后,指了指張家隔壁的大宅院墻,極為篤定地說,鹽,在這間宅子內!
張二爺聞言頓時嚇了一跳,這隔壁的大宅可是孫司吏家的宅子。
曾有才聽了于威的話之后,神色卻變得極為詭異。
孫司吏,本名孫大貴,他乃是偽知縣馬仁義的二表弟,是隨馬知縣一起來東安縣赴任的親族之一。
如今孫大貴乃是縣衙六房之戶房的司吏!這如何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