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世民下詔讓令狐德棻、岑文本撰寫周史,孫穎達、許敬宗撰寫隋史,姚思廉撰寫梁史、陳史,李百藥撰寫齊史,由魏征擔任總撰官,總理這次修史工作。
魏征下完早朝,便到門下省北院設立的史館內主持修史工作,因為修史人員不足,此次只修撰五部史書。
七人分別查閱從秘府調來的史料,看著看著他們發現了六個問題。一是史料不全,哪一年發生了什么事,記載的不清楚,有的直接殘缺,沒有記載。二是史料矛盾,如這個史料記載,某人50歲就死了;那個史料記載,某人60歲還活著。三是史料單一,某個事實,只有這個史料有記載,其他史料沒有相關記載。四是評判不一,如有的史料說隋煬帝雄才大略,是一代英主;有的史料說隋煬帝荒淫無道,乃是一代暴君。五是諸多隱晦,史料中對于上位者有諸多隱晦,不敢直述其惡。六是繁簡失當,該詳細交代的重大事件,卻是一筆帶過;應一筆帶過的繁瑣小事,卻是繁篇累牘。
魏征看了一天史料,感覺頭昏腦脹。他決定去走訪一下長壽老人,詢問一些史實。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孫思邈。
魏征來到妙應草堂,孫思邈見他來了便問道:“魏大人,你來妙應草堂有何事?”魏征笑道:“孫道長見外了,沒事我就不能來嗎?”
孫思邈道:“你貴人事忙,無事不登三寶殿?!蔽赫餍Φ溃骸皝泶酥饕欠潘梢幌?,和你閑聊一會?!睂O思邈道:“你當年何必脫下道袍,步入廟堂。這里面風云變幻何其兇險?”
魏征道:“天下蒼生苦啊!廟堂之人掌握生殺大權,我輩修道之人,如何能將此看淡?脫下道袍,穿上官服,便是我的選擇?!睂O思邈道:“原來你是如此想的,我以前看待你,是將你看輕了。如今海內一統,正是你施展抱負的時候?!?/p>
魏征道:“你覺得當今圣上如何?”孫思邈道:“勵精圖治的明君?!蔽赫餍Φ溃骸懊骶F在還說不定。我覺得他的性格與隋煬帝特別像,要不是善于納諫,能克制自己的欲望,他和隋煬帝并無二樣?!?/p>
孫思邈道:“看來你現在很費勁的拉著他,死死拽著繩子不愿松手。”魏征道:“不說這些了。你如今快90歲了,依然精神矍鑠,是別人不能比的,怪不得學道的都要兼修醫術。你身體保養的這么好,是名副其實的老壽星,跟我說說你這些年的見聞吧!”
孫思邈道:“你想聽什么見聞?”魏征道:“你從西魏大統七年一直活到現在。經歷了北邊的魏朝、周朝、隋朝,南邊的梁朝和陳朝。如今陛下讓我主持修史,我要詢問你的事挺多的?!?/p>
孫思邈道:“今日事明日史,你盡管問,我知無不言?!蔽赫骱蛯O思邈談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戀戀不舍的走了。
柯荷走過來問道:“爺爺,你和魏大人聊了啥,聊這么久?”孫思邈道:“他現在負責修史,以后還有的聊,這一聊可能要聊好幾年?!?/p>
柯荷道:“這都是一些過去了的事,有什么好聊的?”孫思邈道:“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也值得一聊。過去的事就是自己真實的經歷,再不和人聊起,就都忘記了?;貞涍^去是一件美好的事。”
柯荷道:“爺爺,虧你都還記得,我就沒有什么可聊的?!睂O思邈道:“過去總是美好的,前面的記不住了,就從記得的地方開始聊。你和相熟的人聊聊過去,是增進感情的好事。”
柯荷道:“好的,哪天孫靜來了,我和她好好聊聊。如今有個事我要和你說一下?!睂O思邈道:“什么事?”柯荷道:“朝廷在諸州增設了醫學院,需要我們增派人手前去教學。”
孫思邈道:“二師兄和曉蝶都去了太醫署。還要派人的話,便將謝無眠、夏云霜夫婦、葛小玉夫婦都派去?!笨潞傻溃骸昂玫?,我馬上回復朝廷會派他們前去?!?/p>
夏云霜接到孫思邈的信,派他們夫婦前去洛陽。夏云霜道:“夫君,我們剛抱上孫子,干爹就派我們去洛陽。我覺得洛陽這個地方不怎么吉利,都折了好幾個人在那里了?!迸藥熽柕溃骸艾F在海內統一,天下承平,哪來的危險?你別自己嚇唬自己。更何況這次我們是前去教人學醫,受朝廷保護,更加不會有危險。”
潘良佑走進來聽到了,問道:“什么有危險?讓我去吧!”夏云霜道:“你這孩子剛當爹,有危險還敢去。你出了事讓妮子和寶兒怎么辦?”潘師陽道:“哪有什么危險,你放心待在家里,陪妻子孩子。我和你娘前去洛陽醫學院,教學生學醫?!?/p>
小妮子抱著孩子走進來,說道:“爹娘,你們跟良佑說啥呢?”夏云霜道:“你剛坐完月子,走出來干嘛?剛生完孩子的女人身體虛,不能勞累,不能吹風。你們倆結婚都好幾年了,怎么還喜歡膩歪在一起,一會沒見就開始想了?”小妮子一下子被說的羞紅了臉。
潘良佑連忙岔開話題,說道:“寶兒怎么又吐奶了,將衣服都吐濕了?!毙∧葑虞p聲道:“沒有,是我不小心滲濕的。”潘良佑道:“你怎么不叫我,這多浪費?。 ?/p>
小妮子道:“你都吃完了,孩子吃什么?”潘良佑道:“我不是擔心你脹的難受嗎?你奶水這么足,我多喝一點沒什么。”小妮子的臉更紅了,嗔道:“你這個當爹的,還跟孩子搶奶喝,你好意思嗎?”
夏云霜道:“你們兩個還不回去,在那里嘀咕啥?”潘師陽道:“你小子現在是當爹的人了,還沒一個正形?!闭f的他們兩人都有些害羞。
小妮子使勁在潘良佑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痛得潘良佑有苦叫不出,只能拉著媳婦的手往外走。他們回到臥室,小妮子將寶兒放在搖車上。緊接著兩人就膩歪在一起,潘良佑貪婪的喝著奶水。奶水在道家眼里,那是無上的滋補圣品,能讓人青春不老,返老還童。
夏云霜見他們離開后,笑道:“誰說老夫少妻不好,我看他們兩個就是絕配,這甜蜜樣全寫在臉上,看著就覺得比蜂蜜還甜?!迸藥熽栃Φ溃骸斑@倆孩子,自從生了兒子后,更加膩歪的不行。臭小子真是比我會過日子,當年我怎么就沒有把握住呢?”夏云霜道:“你這個老不羞,想得到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