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7年春,甄謀給孫思邈帶來了一個重要消息,他的四名侍妾的女兒即將送入宮中成為宮女。孫思邈一聽這個消息心中暗怒,說道:“沒想到又是一個壞消息,巫小小越來越絕情了,不但將我的四名侍妾殺了?,F(xiàn)在還要將她們的女兒送入陳朝宮中,淪為宮女?!闭缰\道:“巫山離建康有兩千多里,我們?nèi)绻谕局袪I救她們還是有機會的?!?/p>
孫思邈道:“巫小小這次送巫女入宮,肯定不會只送她們四人進宮,應(yīng)該是送一批巫女進宮。你能保證在營救她們時,我們這邊不死傷一個人嗎?”甄謀道:“既然是送一批巫女入宮,巫小小肯定會派高手護送。我們肯定會死掉幾個勇士?!睂O思邈道:“算了吧!她們的命是命,勇士的命也是命。”
話說巫山的養(yǎng)善堂內(nèi),四名小女孩也猜到了,自己的娘親肯定是死了。要不然不可能大半年都不回來看望自己,自己又怎么會莫名其妙的來到這里。自己應(yīng)該跟在娘親身邊才對。還有就是楊雪寒說的,她來這里之前,被抓起來關(guān)過幾天。這些事情聯(lián)系到一起,就算她們是九歲小女孩,但人并不傻。她們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娘親肯定出事了,大概是死了。
四個小女孩在得知這個真相后,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場,四雙漂亮的小眼睛,都哭腫了。她們四人的年齡都一樣,相差也就幾天而已。其中最大的張月月,比最小的苗竹米,也只是早出生了五天,楊雪寒是一天,康彩荷是兩天。
苗竹米抽噎道:“月月姐,我們該怎么辦???難道要在這養(yǎng)善堂一輩子?!睆堅略虏粮裳蹨I,她心想:“這里就自己最大,再怎么哭下去也不是辦法。要想出辦法逃出這里才對?!睆堅略碌溃骸澳銈冇修k法從這里逃出去嗎?”康彩荷道:“這里的門都有人把守,怎么逃出來?難道我們像狗一樣鉆狗洞?!?/p>
苗竹米道:“彩荷姐,鉆狗洞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睏钛┖溃骸斑@個你別想了,這里又不養(yǎng)狗,哪里來的狗洞?!泵缰衩椎溃骸肮芩袥]有狗洞,鉆洞總是對的吧!”楊雪寒道:“鉆洞?你想鉆什么洞?這里根本沒洞可鉆?!睆堅略碌溃骸斑@個養(yǎng)善堂是單獨建在一個小山頂上,就大院門口一條路,通向外面,四圍都被一丈多高的石墻圍著。為了嬰兒們的安全,根本就不敢留太大的孔洞,就怕一時對嬰兒的看護不到位,從孔洞爬出去摔死?!?/p>
康彩荷道:“月月姐,我覺得逃出去根本行不通。就算我們能逃出去,我們吃什么,又住哪里?我看得指望別人來救我們?!泵缰衩椎溃骸皠e人來救我們?誰來救?”楊雪寒道:“是?。∥覀冋J識誰?誰愿意來救我們?”張月月道:“我們娘親加入巫圣教前,不是嫁過一個叫孫道一的人。我娘還經(jīng)常提到他。說他神通廣大,無所不能?!?/p>
苗竹米道:“那有什么用,他又不是我們的爹。怎么會來救我們?”楊雪寒道:“我娘也提起過他,還說娘不在了,你今后就去找他?!笨挡屎傻溃骸皠e出聲,楊乳母過來了?!彼膫€小女孩就假裝睡著了。
楊乳母提著個燈籠,打起布簾走了進來,她后面還跟著一人。楊乳母拿燈籠照了一下四人的臉,說道:“大長老,你說的這四個丫頭都在這了。”大長老道:“這四個小丫頭確實長的不錯,難怪圣女要點名帶上她們,將她們也送到宮里去。”楊乳母道:“她們能被選上,那是她們的福氣?!贝箝L老道:“明日就不用讓她們干活了,收拾打扮好,送到仙舞堂來。”
四個小女孩,在楊乳母和大長老的注視下,非常緊張,真是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漫長。等她們走了,四個小女孩才松了一口氣,頓時困意襲來,一下子就睡著了。
次日,楊乳母給四名小女孩精心打扮了一番,都給她們穿上了漂亮的新衣服。楊乳母在前面走著,她們四人在后面跟著??挡屎尚÷暤溃骸霸略陆悖@衣服真漂亮,我好久都沒穿過新衣服了?!睆堅略滦÷暤溃骸皠e出聲,你別覺得這是好事?!?/p>
她們來到仙舞堂,只見里面的女孩子都在練習歌舞,張月月仔細聽了一下,唱的是:“歌舞諸少年,娉婷無種跡。菖蒲花可憐,聞名不相識。”
正當四個小女孩被歌聲和舞姿吸引時,一個尖尖的聲音傳來:“你們四個趕緊跟我來。”她們便跟著這個老婆子去了。來到仙舞堂的一間房子,里面的教習舞娘不滿道:“還有三天就要出發(fā)了,怎么又來了四個。”老婆子道:“麗娘,這是圣女要求加進來的,我也沒辦法?!丙惸锏溃骸昂冒桑兴齻冞M來。”
四個女孩子一看里面,站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有二十多個。麗娘道:“你們站到最后面去?!睆堅略滤呐阏镜搅撕竺?。麗娘道:“現(xiàn)在平舉雙手往前走?!迸兌颊罩隽恕?/p>
忽然啪的一聲,鞭子抽打的聲音傳來,苗竹米慘叫出聲。麗娘呵道:“你偷什么懶?叫你平舉雙手,你搭拉著像什么話?”苗竹米道:“我不服,憑什么只打我,其他人做的也和我差不多。”
麗娘笑道:“你不服,好??!我這里有一盆蛇蠱,你只要敢將手伸進去。我就不再打你了?!闭f著便從角落里端出一盆蛇蠱,遞到苗竹米眼前,只見里面爬滿了小蛇,它們用冰冷的眼神看著苗竹米。苗竹米嚇得連連后退。麗娘道:“不敢的話,你就乖乖練好入宮禮儀?!?/p>
這一批小女孩在麗娘嚴厲的教導(dǎo)下,入宮禮儀總算初步學會了,她們終于要上路前往建康了。上路前,她們都去見了見圣女。圣女一個個打量她們,在看到張月月時,她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張月月答道:“我叫張月月?!笔ヅ溃骸斑@個名字不好,不符合你的氣質(zhì)。你今后改叫張出塵。”張出塵,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紅拂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