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衡君能力手段皆是不凡,出關后不到三日,便憑借雷霆手段收回了所有權利。他依照魏樂悠和藍思遠提供的線索,一面開始徹查藍家內部,揪出參與陷害云舒晚的人;一面派人暗中調查云家滅門案以及金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金家勢力龐大,行事隱秘,想要徹底查清并非易事,但青衡君已下定決心,絕不半途而廢。
不過幾日,關于云舒晚殺藍翰之事便有了結果。經查證,藍翰當年確實是被金光善暗中挑唆,誤以為云家養邪祟害人,才會出手殺了云家人;云舒晚殺藍翰,純屬為父母報仇,并無過錯。
真相大白后,青衡君立刻召集長老議事,當眾宣布解除對云舒晚的軟禁,正式承認她藍氏主母的身份,賦予她宗主夫人應有的權利與尊榮。
散會后,青衡君徑直前往龍膽小筑。云舒晚正坐在廊下編竹蜻蜓,見他走來,手中動作未停,只抬眼淡淡一瞥。青衡君在她身旁坐下,指尖拂過石桌上散落的竹絲,聲音放得極柔:“阿晚,以后再沒人能拘著你了。”
云舒晚編竹蜻蜓的手頓了頓,竹絲在指尖繞了個圈,才輕聲道:“知道了。”語氣平淡,聽不出太多情緒。
青衡君望著她鬢邊垂落的發絲,伸手想替她拂開,又怕唐突了她,指尖懸在半空,最終只道:“明日起,你隨我去主院住。”
“不用了,我已經在這里住習慣了。”云舒晚頭也不抬地回道,依舊專注于手中的竹蜻蜓。
青衡君眸光微黯,心中涌上一絲失落,但他并未放棄,而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我搬過來陪你?”
云舒晚編竹蜻蜓的動作停了,抬眼看向他,目光里帶著幾分訝異,幾分探究,最終只化作一聲輕嗤:“宗主屈尊來這小筑,不怕被長老們說閑話?”
青衡君卻不在意,只定定望著她,眼底的懇切幾乎要漫出來:“旁人如何說,與我無關。這些年,是我對不住你。往后,我只想陪著你。”
云舒晚垂下眼,指尖的竹絲被捻得有些發皺。她何嘗不知他這些年的掙扎,只是那道鴻溝橫亙太久,不是一句“陪著”就能輕易填平的。可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看著他為查案奔波后難掩的疲憊,心頭那點堅冰,終究還是悄悄融了一角。
“隨你。”她淡淡丟下兩個字,重新拿起竹絲,指尖卻不如先前穩了。
青衡君臉上瞬間綻開笑意,像冰雪初融的暖陽,他連忙起身,笨手笨腳地想幫她整理散落的竹篾,卻不小心碰倒了竹筐,篾條滾了一地。
云舒晚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雖轉瞬即逝,卻被青衡君捕捉到了。他心頭一暖,也不尷尬,只笑著蹲下身撿篾條,動作竟漸漸熟練起來。
廊下的陽光正好,照在兩人身上,投下交疊的影子,竟有了幾分歲月靜好的模樣。
與此同時,藍思遠和魏樂悠也從亂葬崗將魏長澤和藏色散人的尸身帶回了云深不知處,暫時安置在冥室里。
藍啟仁得知消息后,立刻前往冥室。當他看到藏色散人尸身臉上那道深可見骨的鞭痕,以及那清晰得如同昨日新添的紫電烙印時,他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垂眸凝視著那具早已沒了聲息的軀體,藏色散人往日里靈動跳脫、笑靨如花的模樣與眼前的慘狀在腦海中交織,心口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讓他窒息般地發悶。
“紫電……”他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兩個字,聲音里的寒意幾乎要將冥室的空氣凍結成冰。那鞭痕邊緣泛著的焦黑,是紫電特有的靈力灼燒痕跡,整個仙門誰不知道這是江家主母虞紫鳶的本命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