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充當即說道:“胡人雖勇且騎兵眾多,但依屬下之見,不足為慮。我軍只需步軍列陣,配合后排強弩壓制,來多少人都得有去無回。“
夏侯獻看向賈充。
對方跟隨自己三年了,雖說現在仍是未加冠的少年,然而從他能在軍略上的進步來看,就知道他這三年中并未荒廢學業。
但鄧艾卻有另一種思路:“將軍,屬下以為,敵眾我寡,當兵行險招方能取勝。將軍可遣一騎將率領輕騎突襲敵軍后方,胡人大軍壓境,料想他們猜不到我軍敢孤軍深入?!?/p>
聞言,夏侯獻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士載這是要效仿霍去病?”
鄧艾拱手連說不敢,聲稱自己只是班門弄斧罷了。
鄧艾此計正是當年霍去病的做法,他長途奔襲匈奴后方,一舉將匈奴打得哭爹喊娘。
聽完了兩人的建議,夏侯獻若有所思。
賈充之計在于“正”,臨陣對敵,依靠訓練有素的軍陣配合上精良的裝備,完全是可以不落下風的。
而鄧艾之謀在于“奇”,看似風險極大,然而高風險或許會帶來更高的收益。
沉思片刻,夏侯獻終于了決斷,他打算將二人的“一正一奇”給中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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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鮮卑先鋒軍果然前來叫陣了。
這支鮮卑軍的主將乃是瑣奴,是軻比能相當信任的一員小帥。
夏侯獻自然不慫,當即領軍迎敵,他給了夏侯霸三千步卒作為前軍,鄧艾攜一千人墊后,自己則穩坐中軍。
陣前,胡人們用他們獨有的方式扯著嗓子鬼哭狼嚎,魏軍自然也是嚴陣以待,擂鼓吶喊,以示軍威。
“列陣!”夏侯霸大喊一聲,旗手旋即傳遞指令,魏軍的前排步卒們整齊地將盾牌舉到胸前,身后則是密不透風的大戟兵。
鮮卑的瑣奴是個暴脾氣,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下令騎兵突擊。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怪叫聲,鮮卑騎兵們氣勢洶洶地向著魏軍的陣地沖殺而來。
鮮卑人跟匈奴人的作戰方式是有很大不同的,匈奴人憑借自己制造的高效率弓箭,能夠在更遠的距離下給敵軍造成殺傷。
然而鮮卑人的弓箭雖然射速快,射擊頻率也不錯,但劣勢在于攻擊距離短,且殺傷力不足。
而且現階段的鮮卑人還沒有進化成后世的重騎兵部隊,這導致他們原本在騎射上的優勢在魏軍的鐵甲陣面前,顯得軟弱無力。
結果就是,盡管他們在沖鋒時就不斷開弓搭箭,然而直到他們沖到了魏軍陣前都沒造成太多實際殺傷,那傷害如同隔靴搔癢。
相反,魏軍的強弩則比他們威力大得太多了。
隨著夏侯霸的一聲令下,漫天的箭雨在鮮卑騎兵的頭頂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