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神色慌張,面如蠟紙,眼睛里噙著淚,她渾身抖得厲害,好像下一步就要昏過去一般,蔡寧趕緊扶住了她,安撫她到沙發(fā)上坐下。
看來事情很嚴重,蕭逸辰跟陸子月趕緊下了樓。
走出房門,陸子月就已經(jīng)聞到一股很大的血腥味,那股血腥味似乎還帶著些許溫度。
蕭逸辰三步并做兩步,沖在陸子月前面。
陸子月父母住的這棟樓,一樓有車庫的設計,所以從二樓的入戶到一樓還有十幾節(jié)臺階的距離。
蕭逸辰跑到二樓的位置,放慢了腳步,只見一樓的墻上,地上,單元門上,樓梯扶手上到處都是噴濺狀血跡,沒有看到受害人。
直到蕭逸辰來到一樓,在一樓的樓梯后面,躺著一個男人,這個人已經(jīng)浸泡在血泊中,頸部的血窟窿汩汩鮮血氣數(shù)已盡,他瞪著雙眼,雙手垂立,褲子被褪到膝蓋處,下體血肉模糊,估計是被人割去了生殖器,現(xiàn)場慘不忍睹。
蕭逸辰趕緊從車上拿來了手套,腳套遞到陸子月手中。
陸子月試了試李春的鼻息,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跡象。
圍觀的人已經(jīng)報了警,蕭逸辰亮出證件示意眾人離開案發(fā)現(xiàn)場。
蕭逸辰當即在刑偵一隊的微信群發(fā)起群通話,眾人紛紛上線,蕭逸辰說道:“金城小區(qū)2棟2單元發(fā)生命案,伊寧回辦公室待命,其他人迅速趕赴案發(fā)現(xiàn)場。亦然通知痕檢科,非凡通知法醫(yī)部,我跟子月已經(jīng)在案發(fā)現(xiàn)場。”
掛斷電話,借助路邊微弱的燈光,蕭逸辰好像看見在單元門不遠的地方誰家的狗正在津津有味的啃食一塊血淋淋的東西,蕭逸辰當即想到李春被人割去的下體,他吆喝了幾聲,那條狗發(fā)出嗯嗯的聲音,不情愿地甩著尾巴離開了。
隨即,蕭逸辰從車上取下證物袋,把那個殘缺的生殖器,裝進證物袋。被兇手割掉的生殖器,應該是被兇手隨意扔在了草叢里,從草叢到柏油路有連續(xù)不斷的滴落狀血跡,那只狗應該是從草叢里叼起死者的生殖器來到路面啃食。
此時單元門處,還有幾個不聽勸的人仍在圍觀,一問才知道都是這棟樓上的住戶。他們既是報案人,也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死者的人。
蕭逸辰亮問道:“大家都認識死者?”
幾人面色凝重,再怎么說也是一個單元住著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說死就死了,確實讓人難以接受。
“我們都住樓上樓下的,關(guān)系還不錯。”說話的人自稱是王大哥。
“你們誰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死者的?”
王大哥接著說:“我跟老張遛彎回來,還沒上樓,正在單元門口聊天,從里面忽然竄出一條小狗,就是剛剛你喝退的那只,我們沒注意到它嘴里叼沒叼東西,它從我們身旁經(jīng)過的時候,留在地面上的腳印,全是血腳印,于是,我剛老張就往里看了看,就看到李春躺在那里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李嫂本來要下樓,我都沒讓他看見李春的樣子,就先讓她到樓上喊的月月。”
“王大哥,李春平時是怎樣一個人?”
王大哥面露難色,說道:“這怎么說呢?你要說很熟嗎?我們確實對他也不了解,你要說不熟吧,我們也知道一些。”
“就說你知道的。”
“李春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工作,但是我知道他做過的事情很多,涉獵很廣,你比如民間借貸,汽車銷售,包括工程一類的他都做過,至于做得好不好,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李春的私生活也很亂,常常領(lǐng)著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回來,三十多歲了,還沒成個家,也不像個事兒。”說話的是張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