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聲音讓耿貴人猛地一顫,慌忙抬起頭,試圖辯解:“娘娘容稟!臣妾、臣妾確是一片慈母之心,為安意……”
“慈母之心?”嚴貴妃的丹鳳眼微垂,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針,精準地刺向她。
“慈母之心,就是掌摑金枝玉葉的公主?就是將她如囚犯般禁足于府中?就是不顧天家顏面,將市井潑婦的嘴臉撒潑到安意身上?!”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般的震怒,猛地一拍扶手!案上的茶盞“哐當”一聲震得跳起,滾燙的茶水潑灑出來,濡濕了華麗的桌布。
“耿氏!你好大的膽子!”
耿貴人嚇得魂飛魄散,整個身子都伏在了地上,額頭死死抵著冰涼的金磚,語無倫次地哭求:“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臣妾糊涂!臣妾一時糊涂!臣妾只是、只是愛女心切,生怕她一步行差踏錯……”
“愛女心切?”嚴貴妃冷笑一聲,那笑聲里沒有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譏諷:“你愛的,究竟是女兒,還是你自己那點見不得光、永遠填不滿的虛榮心和妄想?!”
她緩緩站起身,裙裾迤邐,無聲地走到耿貴人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上那抖如篩糠的身影,如同看著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
“本宮提拔你,給你體面,是讓你安分守己,教導子女謹守天家本分!不是讓你仗著這幾分薄面,就敢僭越妄為,行此悖逆狂悖之事!”
“掌摑公主,禁足鳳女,視宮規如無物,視天家威嚴如糞土!耿氏,你可知這是何等的罪過?!若按宮規處置,你以為你還能安穩地跪在這里嗎?!”
耿貴人已是涕淚橫流,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完整,只剩下恐懼的嗚咽。
嚴貴妃深吸一口氣,似乎強壓下翻涌的怒意,但眼神卻更加凌厲逼人:“本宮念你侍奉多年,也念在安意公主的面上,今日暫且饒你這一回失態。但,僅此一次。”
她彎下腰,護甲冰冷的尖端幾乎是貼著耿貴人的額頭劃過,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收起你那套瘋魔的盤算!安意公主的婚事,自有陛下與皇后考量,再不濟也還有本宮,何時輪得到你一個貴人指手畫腳了?這宮里,可容不得你用此等下作手段逼迫于她!即刻解了安意的禁足,派人好生照看。本宮已遣醫女前去探望,若公主再有半點委屈,或是臉上掌印未愈……”
嚴貴妃微微一頓,冰冷的視線如同實質的枷鎖牢牢鎖住耿貴人:
“那本宮便無需再與你多費唇舌,自會親自去面見皇上與皇后娘娘,將今日之事,連同你為安意公主‘精心’看中的人選,一并奏明。”
“屆時,由陛下與娘娘親自為安意公主賜下一樁‘合情、合理、更合皇家體面’的婚事!耿貴人,你可聽明白了?”
“賜婚”二字直接讓耿貴人眼前發黑。
由陛下和皇后賜婚,那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她這個生母將徹底失去對女兒婚事的發言權,意味著她所有的謀劃都將化為泡影,更意味著她不僅攀附不上高門,反而可能因為今日的丑事,讓賜婚變成一種對她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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