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秦黎見過世子殿下,方才情急冒犯世子,還請世子莫要怪罪,多謝世子救了明曦一命?!?/p>
祁景昭擺擺手:“國公夫人請起,沈二姑娘救過我性命,今日救她也不過是順手的事。”聽到他仍以“我”自稱,秦黎便知道,他是真的沒將自己行禮遲的事兒放在心上,同他說了聲,又去看沈明珠的情況。
還好只是受了驚,加之孟凡的那一手刀,才導(dǎo)致她還在昏睡之中,估摸著不出一柱香的時間就會醒來。
護(hù)城河上起火的畫舫引起了眾人的關(guān)注,因?yàn)榛饎萏?,整艘船被燒了個七七八八。
而祁安言還有一些船上活下來的人被周圍趕來的游船救下。
只是可憐了他的兩個伴讀,一個是禮部侍郎之子,另一個是翰林院掌院學(xué)士之子,都是被一刀斃命。
這件事很快傳進(jìn)了宮中,皇帝得知后大怒,下令徹查。
為了補(bǔ)償兩個死去的伴讀家人,又連夜賞賜了不少好東西下去。
杜雪容和杜如茵姐妹倆先后回府,兩人都受了不小的驚嚇,她們回去后林嘉懿便讓大夫開了些藥,喝下藥便昏昏沉沉睡著了。
宮中的變故眾人尚且不知,但與護(hù)城河畫舫起火一事一同引起眾人議論的,那便是淮安王世子不僅沒死,還全須全尾回來了。
想著至今還在牢獄之中的小妾,祁景昭才一進(jìn)門,淮安王便厲聲呵斥:“逆子!跪下!”
祁景昭掀了掀眼皮子,漫不經(jīng)心看向他,平靜地開口:“我剛回來,父王便讓我跪下。不知我錯在了何處?是因?yàn)槲覜]死透為三弟讓出世子之位嗎?”
他所說的三弟是淮安王庶子祁羽,生母邢姨娘,是淮安王最寵愛的小妾。
“你!”淮安王站起身,抬手便要打他,祁景昭也不躲,只靜靜盯著他,漆黑的眼眸如同深邃不見底的黑洞,冷漠而危險。
他和淮安王長得并不像,淮安王生得清秀,可祁景昭如今不過十歲,俊美的一張臉更有幾分似雌雄莫辨。
白皙如玉的面容上眉如墨畫,斜飛入鬢,雙眸深沉,眼尾似有似無的上揚(yáng)像極了他娘親,眼角一點(diǎn)朱紅小痣增添三分柔和。
棠溪晴鈺得知他回來了,徑直便小跑出來,見到的就是父子二人對峙的情形。
她看也不看淮安王,走到祁景昭身邊,驚喜道:“不是說還有好幾日嗎?怎的就回來了?又瘦了,好好修養(yǎng)便是,這樣到處跑可不利于傷勢恢復(fù)?!?/p>
淮安王瞪大了眼,伸手指著祁景昭:“你早就知道他沒事?”
棠溪晴鈺挑眉冷笑:“怎么,你這么盼著昭兒去死?他都被人刺了一劍,怎么就沒事了?”她拉起兒子的手,怨恨地掃了一眼淮安王,沒再搭理他,直接去了后院。
她同淮安王剛成婚時的幾個月也有過濃情蜜意的時候。
只是這么多年過來,兩人早成了怨偶,什么情啊愛的幾乎都已經(jīng)沒有,只?;ハ嗦裨购驼勰?。
她可以忍受淮安王縱容小妾在她面前挑釁,但涉及到祁景昭的事情,她決對忍不了,世子之位只能是昭兒的。
到了院中,將不相干的人都遣退后,祁景昭才同她說起這幾日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聽到最后的線索指向?qū)m中時,棠溪晴鈺執(zhí)著扇子扇風(fēng)的手一頓:“會不會是調(diào)查的時候出了什么差錯?你父王那個不中用的,上朝都輪不到他,怎么會有宮里的人對你動手?”
“我先前也是這么想的,可順著邢姨娘你那邊的線索查,結(jié)果就是這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