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叔,慢點。”
約莫五分鐘左右,看著雷干勁順著繩子慢慢地從斷崖上爬下來,陳大牛用肩膀頂住了他的腚,緩緩的放了下來。
“干爹,這野驢你會訓不?”
林陽拉著活套做成的韁繩,指了指還在只哇亂叫的野驢:“老話說得好,倔驢倔驢,這玩意還真是倔驢,真要是把蹄子上的繩子給拿下來,我估摸著它能把我們踢飛。”
“野生的牲口就這樣。”
“我來。”
雷干勁嘴角叼了根煙,點上,深吸一口氣,自信地接過韁繩在手腕上纏繞了兩圈,然后順著手背再纏繞一圈,緊握在手中:“年輕的時候我在生產(chǎn)隊訓過騾子,騾子是驢和馬配種的畜生,都是一個習性,就是欠抽。”
看雷干勁熟練的動作,林陽就知道是個行家。
這老小子,年輕的時候應(yīng)該也是個刺頭,而且懂得不少,感覺是個斜杠老青年。
“不應(yīng)該是慢慢馴服嗎?”
陳大牛看著雷干勁在解開野驢腳上的繩子,往后退了一步:“雷叔你小心點,這驢的路子野得很,別把你給踹了。”
“啪!”
他的話音剛落,雷干勁突然間一繩子就抽在了野驢的背上,聲音巨響:“麻辣隔壁的,它還想踹我?牛馬又不是狗,就得鞭子抽才能懂事!”
看雷干勁一臉的兇相,林陽咧了咧嘴:“怪不得幾十年后打工仔要自稱牛馬,雷干勁這樣的要是放在幾十年后肯定是萬惡的資本家,牛馬上班這模式,敢情是從訓驢研究出來的。”
這一鞭子下去,野驢幾乎是彈射起步的,兩只后蹄子都快起飛了。
它朝著雷干勁嘶吼。
雷干勁絲毫沒慣著,一頓繩子猛抽。
野驢開始掙扎奔跑,雷干勁一邊放長繩子增加被拉拽的緩沖,然后迅速拉緊繩子,隔著兩米多就給野驢一鞭子。
不多時。
野驢的身上就十幾條印子。
陳大牛縮在一邊,用胳膊搗了搗林陽的肩膀:“小陽,你干爹平時看著挺好的一個人,訓驢的時候是真狠啊,還好是驢,不是人。”
“遲早會。”
“韁繩不會套在人的身上,但是會牢牢地套著人的靈魂。”
看雷干勁訓練相當?shù)挠幸惶祝株栆矝]閑著:“陳大牛,幫忙,咱們把這頭野豬先吊起來,血放干凈了,這血時間長了就把肉搞臭了。”
“小陽,這野豬咋整?咱們帶回去還是送給雷叔。”
兩人一邊用繩子拖著野豬掛在歪脖子大樹上,一邊問道。
“給干爹切一個后腿,剩下的咱們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