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谷那邊,讓窯廠再加把勁,人歇火不歇,咱們得攢家底?!?/p>
“還有,繳獲的那些北齊破爛玩意兒,挑好的出來,找幾個手藝不錯的匠人琢磨琢磨,咱們也得有自己的家伙事兒。”
“這事,要悄悄的,絕不能漏了風聲?!?/p>
李青心頭一凜,立刻應下:“屬下明白!這就去安排?!?/p>
他又有些遲疑:“只是,鎮北侯那邊……”
“他想玩,咱們就接著?!壁w羽唇角挑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光接招可不行,挨打不還手不是我的風格。”
“先生,”趙羽手指在桌上輕點,“鎮北侯在北疆經營這么些年,屁股底下能干凈?”
李青腦中靈光一閃:“將軍的意思是……”
“喝兵血,吞軍餉,倒賣軍資,勾結商賈……隨便拎出來一件,都夠他喝一壺的?!壁w羽語氣平淡,話里的寒意卻讓屋里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咱們的‘暗刃’,不光要往北齊那邊鉆,也該往鎮北侯府里伸伸手了?!?/p>
“不光要聽他想干嘛,也得看看他都干過些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p>
“這……怕是不易,得費些功夫和人手?!崩钋喑烈髦?/p>
“功夫我有的是,人嘛,慢慢來。”趙羽站起身,踱到窗邊。
夕陽正慢慢沉下去,給遠處的土塬染上蕭瑟的顏色。
“烽火臺走了一趟,我倒是看明白了些事?!?/p>
“鎮北侯那看似鐵桶似的防線,也不是沒縫可鉆?!?/p>
他回身,看著李青:“先生,咱們在龍牙鎮這顆釘子,要扎得更深,更牢?!?/p>
“兵要練,民心要攏,買賣要做大,耳朵要更靈?!?/p>
“一樣都不能松?!?/p>
“屬下遵命!”李青躬身,胸中一股熱流涌動。
龍牙鎮的夜,似乎也不再那么死氣沉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