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陸崢年把手里的筆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嚇得吳笑笑一哆嗦,眼神瑟縮:“吳笑笑!是不是你上禮拜去馮峰的親戚家送書信了?”
吳笑笑聽見這話手一抖,她抬頭瞅了眼陸崢年,又飛快低下頭,聲音發(fā)飄:“陸營長,你說啥呢?我。。。。。。我沒給他親戚遞過信封啊。”
“沒遞?我都問過了,你經(jīng)常去他那個親戚家送東西,他們那邊不少人都對你很熟悉了。”
吳笑笑的臉“唰”地白了。
她直覺發(fā)生了很大的事情,剛剛突然間有人去了她家,把她帶到了這里,可是,她現(xiàn)在沒法跟馮峰商量。
她捏著衣角的手越攥越緊,顫著聲音說道:“那。。。。。。那就是個普通信封,里面是馮峰讓我?guī)兔D(zhuǎn)交……”
“普通的信?”陸崢年冷笑一聲,從抽屜里掏出另一張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鋼筆字,“這是我們從馮峰住處搜出來的,這封普通的信里全是關(guān)于我們營區(qū)的秘密!這你又怎么個解釋?”
吳笑笑往后縮了縮,下意識反駁道:“不可能!馮峰不是那樣的人!他是部隊的人,他怎么會干這種事?陸營長,你肯定是弄錯了,你再查查。。。。。。”
“弄錯?”陸崢年聲音拔高了些,“吳笑笑,我跟你說,這事兒我們已經(jīng)查了半個月了!馮峰利用自己職務之便,把軍事機密通過你傳給了別人,你以為你遞的是普通信件,其實你是在幫他傳遞軍事情報,這是特務行為”
“情報?”吳笑笑嚇得渾身發(fā)抖,猛地站了起來,又腿軟癱坐在椅子上,眼淚掉得更兇了,“我沒傳遞情報!我真不知道!馮峰就說讓我?guī)兔c東西,有時候是信封,有時候是個小本子,他說都是朋友托轉(zhuǎn)的,我怎么會知道這里面是情報啊!”
她越說越激動,干脆趴在桌上哭起來,肩膀一抽一抽的:“陸營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死也不會幫他的!”
“吳笑笑,我知道你可能是被蒙在鼓里,但現(xiàn)在證據(jù)擺在這兒,你哭沒用,鬧也沒用。”
她拿起桌上的文件,指著上面的條款:“你現(xiàn)在要是能把馮峰讓你做的事,一五一十全說清楚,包括他什么時候找的你,讓你轉(zhuǎn)了多少次東西,每次轉(zhuǎn)給誰,這就算戴罪立功啦。”
“你要知道,傳遞情報是大罪,輕則判刑,重則。。。。。。你這輩子就毀了!”
“判刑?”吳笑笑猛地抬起頭,臉上全是淚和驚恐,嘴唇哆嗦著說“陸營長,我真的不知道。。。。。。他讓幫忙我不好拒絕,我沒想到……我沒想到會這么嚴重啊!”
“現(xiàn)在說這些沒用,你得說實話。馮峰第一次讓你遞東西是什么時候?”
吳笑笑愣了一下,眼淚還在流,卻慢慢點了點頭:“是……是上個月二號。那天馮峰找到我,說他有個朋友要去外地,托他帶個筆記本,他沒時間,讓我?guī)兔λ偷狡囌荆唤o一個戴黑框眼鏡、穿灰夾克的人,還說那人會問我要‘馮科長的東西’。”
“后來呢?”陸崢年追問,手里的筆在本子上飛快記錄。
“后來我就去了,”吳笑笑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哭腔,“那人真的問我要馮峰的東西,我就把本子給他了,我當時還覺得沒啥,就覺得反正都是親戚幫點小忙很正常……”
“再后來呢?他是不是還讓你遞過別的?”
“有……”吳笑笑低下頭,手指摳著椅子扶手,“上禮拜三,他讓我把那個藍色信封送到火車站,交給一個穿黑襯衫的男人,說里面是重要的資料,讓我千萬別弄丟了。我當時還問他是不是工作上的事,他說你別管,遞過去就行,我就沒敢多問……”
她越說越害怕,眼淚又涌了上來:“陸營長,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情報啊!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會幫他的!我膽子那么小,怎么敢干這種事……”
陸崢年停下筆,看著她哭得不成樣子,嘆了口氣:“吳笑笑,你現(xiàn)在說的這些,我們會去核實。你記住,只要你把知道的全說出來,配合我們調(diào)查,就算戴罪立功,到時候能寬大處理。但你要是敢有一句假話,或者還想著包庇馮峰,那誰也幫不了你。”
吳笑笑連忙點頭:“我都說!我啥都跟你們說!馮峰還跟我說,要是有人問起,就說都是私人信件,別多嘴……我現(xiàn)在才知道,他是在騙我!他就是把我當槍使啊!”
陸崢年把記錄的紙遞給她:“你看看,要是沒錯,就在上面簽字。放心,只要你配合,我們會向上反映你的情況,不會讓你白受這個冤枉,但該承擔的責任,也不能推。”
吳笑笑接過筆,手還在抖,簽名字的時候,筆畫都歪歪扭扭的。她簽完字,把筆一扔,又趴在桌上哭起來。
陸崢年再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好看,蘇念念給他倒了杯水,坐在他身邊,沒有開口。
陸崢年壓抑著怒火低吼道:“人跑了!我們?nèi)サ臅r候已經(jīng)不見人了,但是茶杯里的水還是溫的,人應該跑了沒多久。”
“那趕緊行動,去抓。”蘇念念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