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霽川點了點頭,側(cè)身讓他們進來:“人在里面。這是他的部分口供錄音,涉及到一些重大案情,希望你們嚴格保密,深入偵辦。”
行動組負責人鄭重接過錄音筆:“請放心,我們一定依法辦事,徹查到底。”
幾名隊員迅速進入倉庫,將如同爛泥般、還在喃喃求饒的林國棟架了起來,給他戴上手銬腳鐐,蒙上黑頭套,動作干凈利落。
林國棟意識到自己要被交給警方,反而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比起落在秦霽川和干爹手里,他似乎覺得監(jiān)獄更安全一些,竟然停止了哭嚎,配合地被帶離了倉庫。
看著林國棟被押上車輛,迅速駛離,秦霽川站在清晨微涼的空氣中,深深吸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路,會越來越艱難。
林國棟被秘密押送回內(nèi)地受審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在某個特定的圈子里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漣漪,但很快又歸于平靜。
對于絕大多數(shù)港城市民而言,這只是普通的一天,無人關心一個靠歪門邪道發(fā)家的暴發(fā)戶去了哪里。
然而,對于依附于林國棟的沈嘉月來說,這無疑是滅頂之災。
她原本住在林國棟名下的一處豪華公寓里,過著揮金如土、穿金戴銀的奢靡生活,自以為攀上了高枝,重新過上了“人上人”的日子。
林國棟出事前,對她還算大方,滿足她各種物欲要求,她也樂得扮演一個溫柔解語花的角色,甚至做著將來能成為“林太太”的美夢。
但自從林國棟半夜被人潛入綁架,遲遲收不到消息的時候,沈嘉月開始感到不安。
很快,林國棟的公司被查封,資產(chǎn)被凍結(jié)的消息傳來。
緊接著,公寓的物業(yè)和律師找上門來,冰冷地通知她,這處房產(chǎn)已被列入清查資產(chǎn),要求她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搬離。
沈嘉月如遭雷擊!
她試圖撒潑耍橫,拿出往日“林老板女人”的架勢,但對方根本不吃這一套,直接叫來了保安。
“沈小姐,請你自重。林國棟涉嫌嚴重違法犯罪,現(xiàn)已落網(wǎng)。這房子很快就會被拍賣抵債。如果你再不主動搬走,我們只能強制清退了。”
律師的話語不帶一絲感情。
沈嘉月被毫不留情地“請”出了那座金絲牢籠。
她拖著幾個昂貴的行李箱,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看著眼前冷漠的城市,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慌和茫然。
她身上帶的現(xiàn)金很快花光,那些名牌包包和首飾在急于脫手時被壓價壓得極低。
她嘗試去找以前認識的、所謂林國棟的“朋友”,但那些人要么避而不見,要么就對她冷嘲熱諷,甚至有人提出齷齪的交易條件。
走投無路之下,沈嘉月的驕傲和虛榮被現(xiàn)實碾得粉碎。
為了生存,她最終屈辱地踏入了港城著名的紅燈區(qū)。
在芳菲路附近的一家低級夜總會,曾經(jīng)那個自視甚高、一心想要攀附權(quán)貴的沈嘉月,如今化著濃艷的妝容,穿著暴露廉價的衣裙,強顏歡笑地周旋在各種粗俗的男人之間。
燈紅酒綠下,是她的尊嚴被一次次踐踏的痛苦和麻木。
這里的客人魚龍混雜,素質(zhì)低下,動手動腳是常事,給的女票資卻少得可憐。
在一次陪酒中,她認識了一個叫“柴哥”的本地小混混頭目。柴哥看她有幾分姿色,又是從內(nèi)地來的,無依無靠,便強行將她據(jù)為己有,名義上是“罩著她”,實則把她當成了私人禁臠和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