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太,你前幾天晚上都不吃飯,做了也都是倒掉的,所以就沒做你的晚餐。”
“我吃不吃是我的事情!你現在是什么意思?連你都瞧不起我,欺負我?”
“太太,我沒有。我只是覺得那么好的飯菜倒了,太浪費了。中午的飯菜還有剩的,要不……您將就將就?還有,太太,馬上就要月底了,我上個月的工資……”
“怎么,你覺得我連你的工資都付不出來?”
蔣依念冷著臉,直接上樓拿了幾張大團結,拍在桌子上,“上個月和這個月的工資,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了!”
自從秦淮安很少來別墅之后,這兒的傭人雖然表面看著恭恭敬敬,但眼神里的輕視越來越明顯,私下議論著秦淮安對她的冷落,猜測她這位“新太太”還能風光多久。
將人趕走之后,蔣依念一個人住在碩大的別墅,沒有可以說話的人,屋子里安安靜靜的,只能聽到她自己的喘息聲。
蔣依念變得越來越焦慮,她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食欲不振。
原本就因為流產而虧損的身體,更加消瘦憔悴。
今天,是她去醫院復查的日子。
相比于之前每次出門的精心打扮,今天的她素面朝天,穿著普通的衣服,神情萎靡,眼底帶著濃重的黑眼圈,和醫院里來來往往那些為生活奔波勞碌的普通女人似乎沒什么兩樣。
她獨自一人排隊、繳費、做檢查,看著別人都有家人陪伴,心里更是一陣陣的委屈。
做完檢查,醫生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她木然地點頭,魂不守舍地走出診室。
就在她低著頭,準備離開醫院時,一個溫柔關切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您好,請問……您是秦太太嗎?”
蔣依念一愣,茫然地抬起頭。
眼前站著一位穿著米白色羊絨大衣、妝容精致、氣質溫婉的年輕女人,她手里拿著藥袋,似乎也是來看病的。
“我是……你是誰,我們認識?”
蔣依念有些遲疑地問,聲音因為久未好好說話而有些沙啞。
女人露出一個真誠而柔和的笑容,“我叫沈嘉月。秦太太,您一個人來醫院嗎?怎么沒人陪您?秦先生呢?”
她的語氣自然又關切,仿佛只是隨口一問,卻精準地戳中了蔣依念的痛處。
她鼻子一酸,委屈頓時涌上心頭,但又不想在陌生人面前透露自己的婚姻狀況,于是下意識地替秦淮安解釋:“他……他工作忙。”
沈嘉月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里充滿了理解和共情:“唉,男人總是這樣,總覺得事業比什么都重要。不過您一個人來醫院,真是太不容易了。您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沒事。”
“抱歉,突然跟你搭話,有些冒犯了。上次在酒會上,我見過你,原本是想跟你打個招呼的,但后來聽說秦先生跟你先回去了。沒想到今天會碰上。”
沈嘉月沒多說什么,有些話也只是點到為止,給足了蔣依念面子。
“秦太太,其實……我聽說過您的一些事情。我覺得你特別勇敢,為了愛情,承受了那么多的非議和壓力。要是換做別的女人,早就撐不住了。”
蔣依念怔愣了片刻,“你……不覺得我是小三?我破壞了別人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