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荒島。
輝夜溪邊一身素縞,站在滿是碎石的土坡上,鬢角微白,初顯老態,潮濕的海風從他身邊吹過,輕輕帶起老人的衣角。
他右手緩緩抬起,乳白色的骨刀從他掌心噴吐而出。
對面,輝夜暝做出相同的動作,抽出自己的臂骨化作武器,持著骨刀斜立,那張坑坑洼洼、又丑又惡的油條臉上,神情逐漸嚴肅起來。
“溪邊族叔,小心了!”
輝夜溪邊沒有說話,沉默地望著,只眼底眸光如水波,微微蕩漾。
“幾年不見,曾經那個不學無術的小鬼,如今竟也成器了。。。。。。”
他比輝夜暝大十歲,又是和其父親一個輩分的,硬要拉關系的話,這一聲“族叔”倒也不能說叫錯了。
思量間,一道灰影已經沖到了身前。
輝夜溪邊不慌不忙地提刀揮砍,動作簡潔,速度極快,在空氣中拉出一道淡白色的刀弧,這還是沒有動用任何查克拉,最純粹的體術攻擊。
輝夜暝瞳孔微微一縮。
“好快的刀!”
他明明先手發動攻擊,但此刻若是選擇不換防,卻是輝夜溪邊的刀鋒要先落在自己身上!于是只能轉攻為守。
那道刀弧落在輝夜暝平舉的骨刀之上,力氣之大讓他微微色變,腳步瞬間下陷一尺之深,他面色緊繃,發力將頭頂骨刀震開,腳步從泥土里面拔了出來。
這時,輝夜溪邊卻轉攻為守,骨刀以刁鉆的角度朝輝夜暝身上落下。
輝夜暝實力剛有了長進,卻是吃了心高氣傲的虧,被逼的只能不斷防守,腳步連連后退。好在他如今尸骨脈血繼限界的強度,已經通過無憂的血丹給追上來了,臂骨轉化而成的骨刀十分堅韌,這才沒有在激烈的對碰之中斷裂,只是稍顯狼狽,但好歹是支撐下來了。
十分鐘后。
“還是族叔的體術更加厲害。”
輝夜暝后撤,將骨刀從掌心收回,微微氣喘,額頭冒汗,神情卻顯得有些欣喜,這次純粹的體術交鋒,輝夜溪邊又給他上了一課。
輝夜溪邊會意停手,呼吸依舊沉穩,搖搖頭,笑道。
“當初我們幾個長老都看走眼了,不曾想你是個厚積薄發的,如今對尸骨脈的開發程度已經不比我低,只是早年間沒盡心修煉,現在才吃了體術上的虧。”
“。。。慚愧,年輕時有父親罩著,暝的確不懂事了些。。。。。。”
“這個卻倒也無關緊要了,現在要是真正打起來,你并不見得就弱于我。”
輝夜溪邊搖頭感慨,臉上神情忽而落寞。
“要是溪兒還在的話,有你這位厚積薄發的族中前輩在前,他必不會養成那般狂傲的性格,殺死水無月霜之后竟然還大肆宣揚,鋒芒太露,以至于招人忌憚。。。。。。。”
空氣沉默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