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覺地伸出了手去,看上去像是要撫摸那只貓貓,可看見了自己因為指甲剝落而滿手的血,咬了咬沒有血色的唇,又輕輕地縮回了手去,好像生怕玷污了那只波斯貓身上的雪白的皮毛。
“這是送你的一個小禮物。”李辰微笑望著她,將那只貓送到了她懷里,“你想殺我,但我卻送你禮物,這算不算是以德報怨呢?”
妙妙又不說話了,繼續閉上了眼睛,臉色重新木然了下來,但撫著貓兒的左手,動作溫柔了起來。
李辰也不說話了,只是靜坐在她的對面,凝視著她的眼睛。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著,妙妙逐漸地就有了一種莫名的心慌起來。
之前,她想象過無數酷烈的刑罰,甚至已經做好了被很多男人輪番侮辱的準備。
可除了最初的鞭打和剝掉她的淬毒指甲之外,李辰就再也沒有對她做過其他的什么。
相反,還送了她一只貓,咦,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歡貓?而且還是這種家鄉的色拉子貓?
然后,他就跟自己這樣一直坐著,那,他要坐到什么時候?他到底要干什么?
這,也是審訊的一種方法嗎?可哪有這樣審訊的啊。
不知不覺地,她悄悄地將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兒看了過去,結果,就看見李辰那英風俊朗的帥臉就在面前,他的眼睛如夜空中的星辰一樣明亮,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
當看到她終于張開眼睛看了自己一眼的時候,李辰笑了,站了起來,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妙妙,我知道你不想說,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沒關系的,我有耐心,我會一直等下去。并且,我向你保證,無論你說與不說,說過后怎樣,都沒有關系,我絕對不會再傷害你了。”
“為什么?”妙妙怔然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李辰一笑,卻沒有回答,轉身離開。
妙妙盯著他的背影,眼神一陣迷茫。
李辰出去后,明藍也跟了出來,不過,那些波斯女孩兒都已經被劉喜子帶走去安頓她們的住處了。
“她們,有什么問題嗎?”李辰問道。
“沒有任何問題,就是長得模樣不一樣的可憐歌姬罷了。”明藍搖了搖頭。
她是曾經皇城司最優秀的刺事人,試探這幾個異域歌姬,自然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沒有就好。”李辰點了點頭,繼續向外走去,“鳴玉樓的那些女人呢?問出什么來沒有?”
“當然……沒有。事實上,她們也不可能知道什么。這個歌姬,就是兩個胡商賣過來的而已。至于那兩個胡商,早已經出城而去不見了。
當然,那兩個胡商是什么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明藍搖了搖頭。
這個答案也在李辰的預料之中,如果真能從鳴玉的人嘴里問出來,怕是這幕后人也沒多大本事,更操不了這么大的盤。
“不過,我總感覺,這個妙妙不太一般,好像跟那些人并不一樣。”
明藍皺起了眉頭,跟在李辰身后,低聲說道。
“繼續說,我在聽。”李辰負手向前走去。
“首先,那些波斯女孩子有一個統一的集散地,但妙妙肯定沒有去過那里。
其次,她會大衍話,但不熟,應該是新學的,至多兩年時間。也就是說,她來大衍的時間未必有多長。
再次,她一定是經歷過皇城司的培訓,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我在她身上,并沒有找到什么她經受過訓練留下來的痕跡,哪怕最細微的痕跡都沒有。這也充分說明,她是在受保護的狀態接受訓練的。唔,這么說也不算確切,但這確實是我的一種感覺。
我是經受過最嚴苛訓練的刺事人,我身上不可避免地有一些經年累月訓練留下來的傷痕。但是,她半點也沒有。而且負責任地說一句,她除了嘴嚴之外,剩下的,無論哪個方面,都不是一個合格的刺事人,甚至可以說,很爛,連我訓練了三個月的刺事人的身手她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