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應許之時（第3頁）

“我要——”

她壓抑著狂喜，正欲把握這千載難逢、稍縱即逝的剎那，施展出自己準備了數百年的最終后手時——

一道無形的、冰冷的水光，悄無聲息地自她身上流淌而過。

那股盼望，那份渴望，那決絕……

所有激烈翻涌的情緒，都在這水光流轉間，被遺忘了。

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令人窒息的茫然。

“我……”

沈無歡僵在原地。

“我要干什么？”

“我要施展……”

“……施展什么？”

沈無歡的身軀開始劇烈地顫抖，她能感覺到一個無比重要的念頭，正在被從她的腦海中強行遺忘。

她知道，但卻無能為力。

就在這痛苦而徒勞的掙扎與恍惚之間，天外，傳來了更加驚心動魄的巨響。

“霽雪！！！”

伴隨著一聲壓抑著無盡怒火的斥喝，大司命終究沒能斗過慕語禾。

為了維系夢鄉的穩定，為了不讓那無量游魂涌入真界，祂在與慕語禾的交鋒中，始終束手束腳，處處留有余地。

可也正是這份顧忌，讓祂終究是棋差一著！

夢鄉，破損了！

雖只是小規模地破碎，但不少迷失的游魂，乃至于大片夢境結構本身，都自劍光撕裂的豁口中，墜入真界。

更要命的是，那本就被儀式牽動的陰陽道果，也因為夢鄉的動蕩，正加速著脫離的進程，使得內部變動愈發劇烈！

若不是夢鄉內八司：司命、司祲、司褨……等神只合力維持，情況只會更糟！

自縛手腳，終究誤了大事！

一念至此，大司命知曉若不徹底解決慕語禾這個最大的變數，夢鄉只會在其無休止的攻伐下不斷破碎，直至徹底崩潰。

于是，祂便不再有任何顧忌，放棄了對夢鄉的維系，而是將那積壓的怒火，盡數傾瀉向慕語禾！

一時間，各種超乎想象的神通道術在太虛之中交織、碰撞，真界為之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