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已經是最后一管藥劑了……”另一個聲音則顯得有些緊張和不確定。
然而,后面的話黎醉并沒有聽清楚,也許是那個人閉上了嘴巴,或者是因為聲音太小而無法聽清。
又過了幾天,黎醉已經養足了精神,蛋殼也逐漸開始碎裂開來。
此時正值夜晚,四周一片寂靜,只有那盞白熾燈光冷冷地照在展臺上,將雪白的皮毛映照得熠熠生輝。黎醉伸了伸懶腰,舒展著身體。
“01號實驗體孵化出來了!”一個驚喜的呼聲打破了寧靜。
“好可愛!是一只小雪豹!”另一個聲音贊嘆道。
“快給它注射一針抑制劑!快去叫老大來!”第三個聲音急切地說道。
在這個密封的空間里,全身通白的幼獸靜靜地坐在地上,神情呆萌,無聊地打著哈欠,模樣可愛至極。
當溫薄趕到時,他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副景象。溫薄的手指顫抖著撫摸著單面鏡中的雪豹,激動得哈哈大笑起來。
“成了!成了!01號實驗體成功了!”他興奮地喊道。
“吩咐下去,一會讓人帶01去注射基因重組器,爭取讓他早日化形為我們所用,順便抽出點染色體,繼續研究下一個。”
“是。”所有人都謙卑地低下頭,沒有一人覺得這樣不對,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冷漠和殘忍。
沉重的門被精密的儀器緩緩打開,發出低沉的嗡鳴聲。雪豹的聽力遠遠超過人類,黎醉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切,他動了動那對毛茸茸的耳朵,回過身來,黑色的獸瞳靜靜地凝視著走進來的人。
弗希爾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靠近黎醉,在黎醉警惕的視線下慢慢地蹲下身子,伸出雙手,輕輕地將幼獸抱起,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他輕輕拍了拍黎醉的背部,試圖掩蓋眼中的深深憂慮,但卻無法完全掩飾內心的不安。
弗希爾抱著黎醉,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出房間,仿佛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負擔。一路上,黎醉感受到了許多人好奇的目光,他早已習以為常,百無聊賴地咬著自己的尾巴,乖乖地縮在弗希爾溫暖的懷抱里,顯得格外乖巧。
每一次投放,為了能夠完全被世界意識接納,他都會被植入一段對方的習性。黎醉嫌棄地吐出尾巴,呸了兩聲。
接下來的幾天里,黎醉一直處于被注射藥物、抽取血液的狀態,每天的食物卻只有干巴巴的饅頭和一點水。
溫薄站在實驗室外,皺著眉頭喃喃自語:“為什么除了它,別的實驗體都不能成功孵化出來了……”他的目光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幾名研究人員靜靜地站在旁邊,面無表情,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們對于實驗結果也顯得有些麻木。
溫薄站在原地,實驗室外無機質的白熾燈照在他的半側臉上,使得他的面容看起來陰森可怖。
“去……拿點貨物,重新實驗。”半晌后,溫薄下達了命令。他的聲音冰冷而堅定,不容置疑。
弗希爾忍不住說道:“博士,這樣的話01號實驗體支撐不住的!”
然而,溫薄冰冷的目光落在反駁他的女人身上,輕笑一聲:“那也是他的命。”
“……”
黎醉被牢牢地固定在冰冷堅硬的實驗床上,鋒利的刀刃無情地劃開他腹部的肌肉和皮膚。為了激發他潛在的血性,他們故意沒有使用麻醉劑。
幸好,白池在離開之前,為黎醉關閉了疼痛權限,讓他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盡管如此,黎醉仍然需要表演出痛苦的樣子。他的四肢被緊緊束縛,嘴巴也被一塊黑色的布條緊緊纏住,無法出聲。他只能不斷地掙扎,發出巨大的聲響,試圖掙脫束縛。
經過漫長的時間,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黎醉虛弱地躺在休養艙內,雙眼緊閉,仿佛已經失去了生機。雖然他沒有感受到疼痛,但身體所受到的傷害卻是真實存在的。他疲憊不堪,沉重地閉上了眼睛。
"貨物準備好了嗎"溫薄問道。
旁邊的實驗員立刻打開了封鎖的大門。
十幾個十四五歲的孩子昏倒在地,不安地蜷縮成一團。然而,其中有一個孩子的雙手被緊緊捆綁,他的目光卻死死地盯著溫薄。